77号看水鹊跃跃欲试,赶紧道:【宿主!这个角色可不会主动干活,尤其这是第一天,会找借口躲懒的。】兰听寒关切问他:“是不是又哮喘了?”水鹊缓了缓,小声道:“我没事的,我想和大家一起去。”陈吉庆忙道:“不急这一时半会儿,今天舟车劳顿,你下午还是要先在院里休息好。”水鹊右脚不自觉地靠了靠左脚的脚后跟,“那好吧……”他这样说着,又把知青院说成是他们的“家”。陈吉庆他们只觉得头脑七荤八素地发晕。哦不,就算没有炒熟,他们也会吃光的……扶了扶镜框。李观梁说的杀秧叶沤秧塘,知青们一开始光听这词,没听懂是什么个意思。秧塘就是育秧田、稻田,开春就快要种早稻了,过一段就要准备把浸泡萌芽的稻种播到秧塘里。杀秧叶不是特别难的活,初春草叶初生,还嫩绿,用镰刀极容易割,刷刷割了丢进大竹筐里。最后倒进撒进秧塘里。他们准备收工回去,想到水鹊说不定搬着小凳,坐在院里等他们等急了,几个知青的脚步也加快了。结果毛毛细雨里,小知青从田埂道上另一头走过来。脚底原本干干净净的白布鞋,沾了点泥巴。闷声闷气地说道:“我、我把饭煮焦了……”第162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(3)他听水鹊的话,以为就是单纯地煮饭串烟煮焦了底,那样最多不吃底下的饭,再把焦味去一去,上面的米饭还是好的。李观梁折了园子里的一根葱,对这些估计没怎么做过饭炒过菜的知青们说道:“煮饭串烟了,要去饭焦味,就用一根约二寸长的葱,插进鼎锅里,再盖上铁锅盖,过一会儿串烟那种焦味就会去除。”李观梁顿了顿,盯了会儿他脸颊上那道灰,抬手指了指,提醒:“这里沾灰了。”水鹊随手擦了擦,没擦掉,反而将那道灰抹得更加糊了。现在先用来给水鹊擦了擦脸。水鹊仰着脸,凑近兰听寒,紧张地问:“干净了吗?”兰听寒都能去数他的睫毛。帕子里灰灰的,人脸上反正是干净了。水鹊抿紧唇。难怪他向放工回来的姐姐们问完路,走了还没多远,听到人家笑话他,但是笑声也不是嘲笑,有点嬉笑的意思。李观梁还以为他是在担心灶房里焦饭的事情。这一片的庄稼人,一日三餐煮饭靠得都是鼎锅,又有人叫这个叫鼎罐,做出来的饭叫鼎罐饭。做鼎罐饭,要是一直猛火大煮,火势维持,肯定不好,特别容易烧出又黑又厚的锅巴。这时候出来的饭是白花花松软的,整个灶房里全是米饭香。当然不单只说给他一人听,煮饭这种事情知青全必须要学会的。公社里每三个月按户按人头,发放油盐酱醋茶之类的票证。水鹊说:“下午的时候,罗队长来过知青点,让我去公社领了。”水鹊对其他的知青说:“然后我拿了票证和钱,去供销社的门市部给家里买了油盐之类的回来,米和柴是向村里一个爷爷用钱换的。”难怪。原来这知青院里只有几件家具,灶台都是新起没多久的,他们还担心着没有油盐,水鹊怎么做菜。票证每月按户发,他们五个知青在一起凑了一户知青点,是五人生活足量的,算共用。至于他下午和爷爷换米柴,是从自己那份补助费里出的,所以发到其他四个知青手上,还是每人一分钱没少的十八块。水鹊手指又没那么长,指不到人家家门口去,就大概描述了一下,“离这里上去一点,一个走路不大方便的爷爷。”他这么说,李观梁就大概清楚了。知青们听了脸上动容。白得了瓜秧,他过意不去了。他说着,走进知青院的灶房里。碗筷钵子,油盐罐在墙边灶桌上,米缸在墙角。灶膛里的火还有余温,李观梁手里拿着二寸长的葱,要去焦味。只有水鹊站在旁边,闷声不吭。李观梁眉头拧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