藕荷色的小知青，怀中抱着纸船，缩在角落里，如同一只小猫躲在衣服堆里。【恭喜职员3042420，顺利通过测试。】………他看着县中学的大铁门开了，陆陆续续有考生走出来。水鹊考前填志愿，报了海城大学英语专业。李跃青需要再等一场。李跃青看着街边屋檐的小冰柱，莫名其妙地高兴傻笑出了声。李跃青没有报名高考。上面政策松动了，李跃青不再为可能完不成订单导致的违约金而焦头烂额，预计开春就能如约完成任务。说说笑笑的人们走出来。兴冲冲地撞过来，抱住。“考完了！”李跃青呆呆愣愣。“噢、噢噢，考完了，考完了……”水鹊望了望，“观梁哥呢？”“听说是有个年年交不起公粮的村子搞了家庭承包，村民一年收入比以前多了有十八倍。”水鹊似有所悟地点点头。李跃青一路上没怎么说话，有点神思不属。水鹊蹙起眉，奇怪地瞥他一眼，“不可以。”他心思都飘了，走着走着，路走偏了，一脚踏进野塘里，踩了个冰窟窿。李跃青头脑发烫，咽了咽口水，“不亲，那我背你行不行？”李跃青立刻摇头，“不会的！背着你我走得很稳当。”李跃青背上是冬服厚厚的小知青，他掂了掂重量，大步往前迈着。枯黄草茎刮过布鞋。水鹊把冷冰冰的手塞进李跃青脖子后，冻得人连傻笑声都一顿一顿。李跃青讷讷道：“没、没发烧。”水鹊脸靠在他肩头。李跃青收敛起来，“好，那我不跑了。”李跃青想背着水鹊一直走，一直走。江河在后方，路旁是白色黄色夹杂的稻茬地。远远地，他看见了前方篱笆院，黄昏里，李观梁正在洗米。傍晚的金光洒在他脸侧，照得红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