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川静默了一会儿,颔首,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水鹊眨了眨眼睛,看向他。水鹊摸了摸平平的肚腹,“饿了。”水川从后备箱拿行李袋的动作一顿。大院里有勤务兵,会帮二层小楼和独栋别墅里的长官定期收拾房屋卫生,工作内容还包括采买食物。但这个钟点,食堂肯定关门了,勤务兵也下班了。他们只能洗菜洗碗打下手,还有夸人做的好吃。荀定眉头一皱:“……我应该是客人吧?”他其实什么也不用说,就已经显得很可怜,再这样对荀定说一句话,漆黑的眼睫毛一颤一颤,十分的可怜就拿捏出来。荀定:“走吧走吧。”屋里多是红木家具,地板也是红木的,古朴简单。客厅白炽灯亮着,他在一楼转了一圈,并没有找到对方的人影,“听寒哥呢?”兄弟俩的房间在一楼,对门。水川出来,听到水鹊询问兰听寒的去向,他浑不在意地淡声解释,“应该是去扫墓了,今晚不一定回来。”荀定警觉,“那个四眼?”荀定:“……”水鹊带着他到靠近后门的厨房。煤炉是用来烤手取暖的,围着不久就脸颊红彤彤,从头暖到脚上。水鹊捂了捂馄饨碗,拿捂热的手再去捂脸。他看向荀定。荀定把白瓷勺子放到他碗里。荀定把他的碗挪过来,低头用筷子将小段小段的绿葱夹出来。水鹊双手叠着,趴在桌上,眼巴巴看着荀定。荀定反问:“那你怎么不吃?”“挑食就挑食。”荀定瞟他一眼,视线在水鹊脸侧挤出的颊肉上停顿,“歪理一大堆。”他抱怨的时候,唇瓣红洇洇,自己也没发觉地微嘟起形状,唇珠圆圆。他挑着葱花,胸腔里忍不住挤出闷笑,“我反正说不过你。”一转头。水鹊不再趴着桌,他直起腰,望向水川。之前这是他的活。为了不让水鹊担心,水川简短地回答。二楼是书房、主卧和客卧,客卧只一间,这几年都是兰听寒住。他碗里的馄饨少得可怜,而且皮厚肉少,干瘪。“……”荀定皮笑肉不笑,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打地铺?”白花花汤水里,是个个皮薄馅厚的大馄饨,和他自己碗里的一样。水鹊不忍心,“晚上真的会很冷的。”水鹊想了想。“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床吧?”水鹊想了想,“我的床比较大。”水鹊冬夜里手脚冰凉,他表现得特别大方,实际上心里打着小小算盘,想骗荀定给他捂脚。水鹊唇角翘翘。第192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(33)荀定最终在水鹊床边打了地铺,底下垫一床被子,上面盖一床被子,再加一个蓝布枕头。他到厨房里洗碗,又烧煤球灶,煤球灶把灶壁上方的热水器里水烧热了,就叫水鹊去浴室洗澡。水川从后门出去。他用竹编簸箕拣了满簸箕的煤,堆到灶台边上的角落里。但是现在时候晚了。他们三个人,水川得烧三次。李观梁和李跃青兄弟两个人也不知道给他打包了多少土特产,水鹊分不清哪个提袋里是烧腊,哪个行李包里是衣服和洗漱用品了。等到水鹊第二个洗完澡出来,窗外的梧桐树根已经堆了团夜雪,时针悄悄指向晚九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