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鹊嘀咕:“爹你最近好奇怪。”微生枞站起身,水鹊仰着脸也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。不自觉咽了咽口水。果不其然,微生枞道:“你当真察觉不到吗?”微生枞说:“……昨夜不是梦。”不是梦?直到嘭地合上房门,背抵住门后,水鹊喘着气。储物袋安静躺在其中。没有那只木雕人。他一直以为黝木还在里面。水鹊:【难怪我一直觉得好像什么忘记了。】微生枞也没有依照常理出牌。水鹊发觉自己好像把剧情再次弄得很复杂了。小心翼翼,拉开一道门缝。水鹊放弃从正门离开的想法。………水鹊双手捏紧杯盏,指尖绷白,闷声道:“嗯,我不能睡你这里吗,游意哥?”水鹊说着:“反正伯父家里客房也很多,你收留我一晚吧。”微生游意想不出来,他们两个还能吵架?又不像他们家,他和他爹观念不合,他爹嫌他没出息,他嫌他爹犬父逼犬子,这才一天一小吵,三天一大吵。他说完这句,就又闷声不吭了。不然微生游意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。水鹊还是不说话,不肯定也不否认的态度,让微生游意一头雾水。“宗门里的你不喜欢?”微生游意问。微生游意只好猜测,“你要是还喜欢冀那种类型的,规规矩矩,又是剑修,那上沧海剑宗去,大路上不是随手指就是一个吗?”微生枞不同意。水鹊抿住嘴巴。沧海剑宗在汪洋东海上,泱泱海水,一碧万顷。连卷起来拍打仙岛山崖的浪花,也是色白如云。山门高耸入云,门柱擎天,纂刻游龙。烟霏露结,云兴霞蔚。但细细去看,就会发现嶙峋假山和参天树木,都不是凡俗之物。归宗的剑修全在山门前就收起剑,稳稳步行而上。前头筑了基,他才能会御剑,不然一个人还不好从悟真派偷偷跑出来。水鹊拾阶而上,走到正门的时候简直累坏了。负责登记的外门弟子就拦住他,不准放行。那弟子打量他几眼,神色犹豫。软声请他通融,又是一路赶过来,脸颊热得闷粉。他在放人与不放人之间摇摆不定,因为近来提防魔界的新规矩,外人不可随意放入宗门内。另一当值的外门弟子,直接推开原先拦住水鹊的同门。转头对同门说:“放心,我认识的,出了事情记我头上。”那个钟师兄热情好客地带着水鹊进去。过了拐角,有参天大树遮挡之处,阳光无法透过密密层层的枝叶,光线晦暗。四周寂静无声。钟师兄转身,笑道:“小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,这么快就忘了儿时的好朋友?我可是日日夜夜还念着你呢……”水鹊心中犯怵,后退半步,恰好踩碎了地上的枯叶,“钟、钟卓?”他转身欲走,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过多牵扯。铁钳子一样,牢牢禁锢住。水鹊缩了缩脖子,警告道:“你做什么?这里是沧海剑宗,你不要乱来。”这个躲闪的动作彻底激怒了钟卓,他目眦尽裂,“你可知道,我和父亲被逐出悟真派后颠沛流离多年?而你那时,还好端端地在宗门里当千娇万宠的小宗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