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鹊不知道等了多久。沉默地走近了,一身酒气。水鹊试探道。他于是自己掀起了盖头,看到果然是冀,蹙起眉,问道:“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?那老翁如何了?铁牛还在外面盯着吗?”冀平日里很少沾这玩意,酒量不好,如今连神色也不似往日镇定,颇有一种迟钝的沉滞感。很漂亮。睫毛垂垂似鸽羽,眉间贴了花钿。水鹊找了找,桌上没有醒酒汤。高大青年走过来,亦步亦趋跟着他,也不说话。见水鹊坐回床上,他也跟着坐在床边。好看。在水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薄唇忽而覆盖在他唇上,如兽一般轻轻舔舐。嘴巴被舔得湿漉漉的。水鹊去推了推醉得头脑不清醒的冀,“你做什么呀……现在可不是亲昵的时候。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遭到了拒绝。衣裳半解,襦衫本就轻薄。如同受到蛊惑一般。高挺鼻骨埋入那一点儿被襦衫勒出来,微软嘟着的起伏。他的舌苔粗糙,又隔了薄薄的布料,将水鹊当做是小乳郎一样吃。和伏在小新郎胸口耸动脑袋的青年。“我没有那个,”水鹊已经是乱七八糟的了,口中呜咽着:“你快滚……滚开!”【看看哪个才是你的新郎?】提剑踏门而入的高大青年,双目黑沉沉,好像要将伏在自己未婚夫身上的男人千刀万剐。等等……如果现在进来的是冀,那么……他身上这个人又是谁?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有可能不是自己熟悉的竹马后,水鹊原本由于脱力而减弱的挣扎,动作幅度重新张大了。小新郎的脸颊害臊得发红,眼角沁出来的泪就没有断过,全都像小珠子一样连绵不断地,顺着耳畔落入布被上。还是很好看。除了被泪水浸湿而显出深红的被子,小新郎脖子上、锁骨上也都是深一点浅一点的红痕,皆是他方才又舔又啃弄出来的。他没有管顾身后的剑芒,神色显得有些木讷地出神想剑光锋锐,比持剑青年的气势还要冷然。剑势如风雪,挥下来的时候,连鸳鸯帐也扬扬而起,应声而断。冷兵器碰撞,声响锵然。两柄定光剑抵在一起,又在电光火石之际撤开,同样的身影退开又缠斗。水鹊被剑风吹得用手遮起眼睛,从缝隙里看,发觉那两把定光剑,就连剑穗也是一模一样的,穗子花花绿绿,用久了就磨损破旧了。因为是第一次编这种小玩意,还要准备惊喜,水鹊只能晚上和人告别后回卧室编,弄了好久,眼睛酸酸涩涩的。像现在这样分不出来呢?水鹊倚在床边,忽然有些茫然了,他局促不安地低喊:“冀?”动作也是同步的。一方压紧唇看着他。他一边说着,一边还要留心木雕人随时有可能发起的攻势。对方没有说话,唇紧闭得几乎无血色,摇头否认。他以前在宗门里,总是看那些无用的杂记游书,里面就有记载。唯一的缺陷是无法人言。只是他们无法提前知道对方居然有这样的黝木。真正的冀解释过后,神情严肃道:“李石和云心还躲在灶房里,那老翁发了狂,要大开杀戒,涂钦午暂且拖住他,我才能抽身找你。”他交代着,水鹊点点头,他从储物袋里取出自己的武器,是一双山玄玉花纹短剑。眼见着绯红身影要离开,黝木人猛地上前跟随。两柄玄铁打造的剑身相抵,铮铮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