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为什么这群人一来，就和看大英雄一看期待地看着他，一溜烟躲到他后面，还非要让他偏过头微躬身，轻声细气地和他说这群人用毛毛虫吓他？表情又可怜得要死。最好让他教训一下这群人？他怎么把什么都竹筒倒豆子似的抖搂出来了？他刚才……虽然他们之前还在马道上设置了陷阱，害他被倒挂起来。假如让赏金猎人报复人家……水鹊没想这样。对他来说有点多余得可笑的善良，但并不令人厌烦。水鹊好奇地往上凑，他习惯性地轻声念出来：羊皮纸的落款是圣廷。他们要把他举报抓走吗？说话时一字一顿都透露出寒意，“圣廷的猎巫运动又开始了”“对于巫师，圣廷会怎么对待？枷锁和火刑柱？鞭刑或者绞刑？”赏金猎人语气阴翳，声音丝丝缕缕往外冒冷气，“就算能够避开，整整几个月，在无罪释放前，你都会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，老鼠从每个黑暗的角落窜出来，还有，对巫师嫌疑人用刑，可是巫魔法案特许的。”鹰目扫过，大约是看水鹊被他的话吓得不敢吱声，赏金猎人缓和了语气，“你现在还觉得他们可以原谅吗？”他们还只是好奇，一直躲在小木屋里的，整天披着灰斗篷的阴郁男生是不是巫师。他们也不会……对方看起来完全不适合待在那种漆黑阴冷的环境里。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。他站出来，压低声音维持声线平稳，问道：“如果我是巫师……你们会揭发我吗？”对于圣灵教的教徒来说，这是极其严重的惩罚了。他让五个人全都进来，立即把本就不大的客厅塞得满满当当的了。水鹊也就客套一下，才不管这些人。水鹊一点点按照配方的来。还有……？还差了一份。“特恩？”水鹊撇了撇嘴，“毛毛虫呢？”他没明白水鹊什么意思。水鹊瞟了他一眼，不大满意地说道：“捡回来。”他被人家俏生生的一瞥，弄得晕头转向，只会老老实实听水鹊的话。水鹊有点嫌弃，指使他：“丢进锅里。”缺的最后一个材料也解决了！厨房里响起水声，特恩很快取了茶杯出来，他一个人拿五个，将近是手臂抱着茶杯出来的，路过赏金猎人的时候还不被待见，遭到冷嗤一声。他分发给等待着的青年们，独独漏过了赏金猎人。茶杯里深紫色深到黑乎乎的，黏稠的液体表面还在时不时冒出一两个气泡，像是一片烂泥的沼泽地，喝下去就会拽着人的器官疯狂下陷沉没。村庄青年面露难色。双目一闭，比那些被绑上桨帆船为海军舰队做苦力活的农奴还要决绝。水鹊凑到他们前面，期待地问：“怎么样？”睫毛和彩蝴蝶的翅膀一样，扑闪扑闪的。特恩咽了咽口水，“好……好喝！”水鹊狐疑地看了看他们的反应。他做的明明是增智药剂。院子里传来不知道是谁走路撞到树上的声音，好像远一点的声响是有人扑通摔了水里去。水鹊不好意思地回答：“因为我做的魔药药效不太稳定，我就让他们先试试……”他心虚地翻了翻配方书复盘。赏金猎人想。压下的嘴角牵起来，赏金猎人上前，他看了眼配方，逐渐皱起眉头，“最后一份材料不是天蛾兽的鳞翅吗？”赏金猎人：“……差太远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