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那么乌烟瘴气,只有淡淡的葡萄酒味。快步上来迎接。他又接着歇了口气,“不过还好有你来参加,我觉得你还是正常得多了,真是感谢当初培养你的修道院!”金发青年一时间没理会老友的话,他视线紧紧追随着炼金术士背上的人。他往左看,水鹊就往右偏,他往右看,水鹊就往左偏。“你怎么还背了个人过来?”金发青年犹疑地盯着那深蓝色的外袍看。仔细辨别了宽袖上绣的纹样,金发青年脸色一变。兜帽猛地被掀开。杂戏演员又对炼金术士怒骂了一遍,“你真该死的!”水鹊缩了缩脖子,藏在别人背上。现在只能祈祷营地有人起夜到河边洗手,发现他留下的线索了。许久没有见到的人。躲不住了,水鹊小小声地打招呼:“晚上好……”炼金术士带回来一个未来的小骑士。即使当事人矢口否认。失去生机许久的树干,柱身仍旧粗壮,有大半截埋进泥土当中,边缘长了棕色的小蘑菇。水鹊无所适从,虽然深入巫魔会的境况危机四伏,但他还是低头左右看了看,避免不了地在意道:“有木渣子……”这袍子还是别人借给他的,弄脏了多不好。圆圆钝钝的眼角,眼睛又大又水。杂戏演员:“……”拍了拍绒面,放到枯树干上,眉峰平缓,语气却戏谑道:“坐吧,爱丽丝?”炼金术士不解:“他告诉我,他叫鹊。爱丽丝是谁?”他的话像谜语,让炼金术士摸不着头脑。四轮马车,没有当初乘载水鹊时那样华丽,简朴许多,灰棕色与叶纹,能够轻易隐入夜色与深林。魔术师好像猜出了他心中所想,解释:“别担心,他不在。”他回忆,“嗯,两年前,两年前回到维斯山脉时,就回城堡沉眠了,或许现在正在地下室的棺材里呼呼大睡吧。”“怎么?你们之前就认识?”即使他这么说,炼金术士也能猜出来肯定是他们可耻地绑架了别人家的孩子。尽管如此,炼金术士还是不愿意相信像水鹊这样的也能当骑士,辩驳道:“我发现他的时候,他就蹲在树丛那里,这么小一只,和猫差不多,我差点没发现他。”没留心水鹊饱含阻止意思的眼神,炼金术士还在说:“我当时没看到正脸,还以为他是个小女巫!后来我问他,是不是小男巫,你怎么也不否认?”水鹊支支吾吾,不知道怎么回答,只好说:“我也……我也没有承认啊。而且我当时,有说不是的,但你没有听。”自己甚至还为对方既不涂香油也没有骑扫帚的行为找好了理由。在场的其余人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他。他倾身,大手半托半掐地,虎口夹住水鹊的下巴尖儿。脸颊被手掌裹住,软嫩的颊肉都从指缝里露出来一点儿,水鹊紧紧蹙起眉,艰难地反抗,“放、放手,你有点弄痛我了。”炼金术士赶紧松手,“抱歉抱歉。你们看吧,我都没用多大力,他和那些皮糙肉厚的骑士没半分一样的。”炼金术士讪讪地又去检查水鹊的脸颊,“真的很痛吗?没事吧?”其实不怎么疼,他就是想让对方放开而已。柴火哔哔剥剥,火星子时不时弹起来,灰烬在升起的热浪里飞舞。水鹊却借机装作痛的样子,让炼金术士看,嘟囔着抱怨:“你自己看,把我脸都掐红了。”炼金术士连连向他道歉,甚至提出荒诞的建议。小骑士真的很会装可怜。看起来这样的本领完全是天赋。火光将他的下颌线映得分明,眉峰压着。帕子在手中就湿了水。“弄得好脏。”魔术师说。炼金术士没多少讲究,他没有手帕,干脆伸出手去,问魔术师:“借点水?”炼金术士:“……”水鹊眼睫垂着,等魔术师擦干净了那只沾满果汁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