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祭田神这项活动他们就跳过了。水鹊打了个哈欠:“那我要先再睡上一觉……”吃过中饭,就可以到长州县的梨园里看戏了。“如果晚上放会更好看吧?”他转头对齐朝槿说。齐朝槿点头,“不过我们得在傍晚回去。”因为少有和水鹊到梨园看戏的机会,齐朝槿多花了一些钱,到二楼去看,每桌席位有屏风环绕包围,虽然比不上三楼的雅间,但是从窗往下看也能将戏园子尽收眼底了。水鹊果真看到了齐朝槿前头说的胡人戏班子。饰演的人物一个接一个地登场,声势浩大,笙歌鼎沸,金鼓喧阗。其中有一个覆着青龙面具的,白色布衣的戏服,腰腹扎了根麻绳带,筋肉鼓起,绷得粗布衣腰背起伏分明。大概是演的什么青龙妖怪一类的,出场极其威风,不过没多久另一个持弓的角色上来,青龙面具的就败退下去了。后面还有耍杂技的胡人上台,踢碗、踢瓶、弄花鼓槌之类的,水鹊趴在窗沿看得正入迷,雪腮压在手肘上,挤出微微变形的软肉来。有人来这边屏风后找齐朝槿,是之前团扇铺的老板,“齐二郎?你也在这看戏呢。”陈老板笑眯眯的,对他道:“不如同我到三楼坐一会儿,城北书画铺的老板夫人上次买了你画的团扇,柳老板见了画,有意同你结识一番……”陈老板暗示他。齐朝槿望了眼正看得入迷的水鹊。齐朝槿过去同水鹊交待,“我先上三楼,你在这里看戏,不要乱走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脚步声远去了。吹拉弹唱,调丝弄竹。他站起来想到桌子上斟杯茶喝,一回头给青龙面具吓了一跳。水鹊之前眼熟的感觉果然没错。乌淳粗声粗气道,“……是我,不是妖怪。”雪白的小脸,刚刚挤压在手肘上的脸颊肉红红粉粉的,留了个印子。分明以前还说齐二养不起他,不给他做饭吃。这人都没有再来他的茅草屋。半点也指望不上靠它把小郎君吸引过来。乌淳没上过学,可能以前上过,他失过忆,自然也不记得了。他夜夜想着那日在亭子里牵的手,指节软玉一般白润。他认识,是县令家的公子。小二眼神怪异地瞅他一眼,想他是从哪里来的乡巴佬。小二撇撇嘴,接着和报菜名似的,报了一连串平日里崔时信他们会点的饭菜。乌淳脸色沉沉地从酒楼走出来。难怪水鹊不来找他。原来是有县令家的公子请他吃饭的。乌淳不知道如何同他解释。又伸入袖中,取出了一只青玉簪子,色泽淡雅,通体纹路清晰,尖头一端雕花的。水鹊不明白他意思了,“你这是要送给我?”可他哪来这么多钱?鹰目高鼻梁的男人连连摇头,他嘴笨,不能说实情,也不知道如何解释,张了张口,开开合合几轮,组织着支离破碎的语言,“没做坏事。”他核对道:“你真要送我?”他应该在第一眼人家一递过来就收下了。他上次只知道要背一背人家,前两日翻了市井的话本,话本里一个小郎君,寡夫门前是非多,日日同不一样的男人亲嘴巴。底下的节目换了个说诨话逗人笑的。【宿主……确实有这样的情节。】77号磕磕巴巴,【而且,按照原主的人设,只会为了收簪子,半推半就的。】水鹊还在人设剧情之间摇摆,正犹豫着,就给人握着腰,抵在屏风后,窗页大开着,秋天凉风习习涌进来,堵住他的男人却浑身滚烫得和淬了火似的。乌淳就像狼见了肉一样扑上来,鹰目几乎要冒绿光。舔得水淋淋的,咬得红艳艳的,尤其是缀着在上唇中央的小小唇珠,给乌淳翻来覆去地扫,抿着重重地嘬。水鹊嗓音呜咽着去推他。话本里也是这样写的,那小寡夫是欲迎还拒。就撬开人家牙关,急促地寻到那躲闪的红软尖含住,力道夸张得好像要吞进肚子里一样。给人掐住的腰身软得似柳枝条,他要往地上倒了,乌淳就手臂环着他,非让他两腿颤颤,脚尖踮着几近要离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