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第54章失忆(9)[VIP]()•(o)从驿馆出发,顺着驿道继续往东走,越往东方向,空气中的水分越发稀缺,朗朗晴空,不见半分雨云。◕蒲中酒提醒您《万人迷症候群》第一时间在[五六$二]更新,记住[(.)]◕()•()辛禾雪记得他记忆刚刚洗净,浮上水面的时候,分明还有蒙蒙细雨,后来越向东追上这和尚的步伐,体感的空气湿润度就越发降低了。有的驿道岔路旁边有界碑,辛禾雪一看,渡之背着他,已经快要走到江州和舒州的地界了。中途休整的时候,辛禾雪坐在亭子里,这凉亭后面靠着山脚的竹林。没有一点风,烈日炎炎,因此也不觉得凉快。好在辛禾雪是妖,在这样的天气,他仍旧维持着一个温凉的体温,周身像是初冬松间雪一般霜白,不见一点面热耳红。凉亭旁边有附近村子的村民支了一个茶水小摊,给过往的赶路人解渴用。茶水用的不是什么好茶叶,是去岁山上摘的老枫叶煮茶。老枫叶茶一文钱两碗,雪泡豆儿水五文钱一碗。辛禾雪正百无聊赖地摆弄手中的帷帽,这帷帽是宽檐的样式,行进时足够遮挡住日光,加之又有纱幕,不至于太刺眼,也不至于闷热。渡之用两碗老枫叶茶将水囊壶装满了,又端给他一碗雪泡豆儿水,还配了一个木勺。辛禾雪接过来。这雪泡豆儿水名字有些长,其实就是凉水绿豆,或者叫绿豆汤更合适。绿豆是很稀的,主要是凉水解渴,加之一点绿豆和甘蔗糖的清冽甘甜。他才不管渡之渴不渴,喝不喝,自己慢悠悠地将凉水绿豆喝完了。他现在几乎算得上是俘虏,道貌岸然的高僧,善待他这样如此配合的俘虏是应该的。歇息完,两人就又要启程。辛禾雪听见渡之向茶水摊的老者问路,“老人家,李家庄可是快要到了?”那位骀背白发的老者指了指方向,回答:“是,顺着这条道再走十余里,下了个坡,就到李家庄了。”到了李家庄,就是舒州的地界,不在江州之内了。辛禾雪重新趴到渡之背上。天气虽热而干燥,但两人都不是寻常的凡夫俗子,渡之背着人走了将近一天也不见得面上红一分一毫,额际更是一点汗都不出,整个人相当干爽。和他相比,背上的辛禾雪更像是人间四月芳菲尽时那山巅未化的冰雪,清凉温润。不过辛禾雪怕晒,渡之就听话尽量往阴凉的山道旁边走,走在树荫底下。辛禾雪忽而问他,“你怎么不用驿馆的车马?”那些马和驴都是官家的,方便官员赶路,只要到每下一个驿馆都可以补给粮草,或者马儿筋疲力尽了就干脆换一匹上路。或许是身量高而腿长的缘故,渡之走路速度很快,但十分平稳,他回答:“以足步丈量土地也是修行,何况车马会影响对妖鬼的感知。”()•(o)本章未完,点下一页继续阅读。>>>', '')('事,不过他第二世所在是一个没有玄怪世界观的王朝,不可能掘出真的旱魃来。那个受害的年轻人,尚在守孝期,话音字字泣血,“我父母尸骨未寒,你们如此无耻,就想要掘我家的坟墓?!”为首的泼皮地痞,应当就是刚刚话语中的李二虎,“那不就对了,任轲,你父母去岁死的,今年我们李家庄就大旱,必然是你父母当中有人变作了旱魃,这才祸害我们村子今年颗粒无收!”“别以为你身上有个童生功名傍身,不过是个家里三亩薄田的穷书生,你即使是叫里正过来主持公道,里正也会赞扬我们替天行道!”李二虎说罢,和周围人对视一眼,都哈哈捧腹大笑起来,瞧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。辛禾雪本来只是静静地看着,还未曾想要出手,但听闻到关键词“穷书生”,仿佛头顶无形的粉色猫耳尖尖一抖,盯着那个穷书生看。叫任轲?但这里是舒州地界,应当不太可能……不过,既然都是穷书生,他也不是不能帮上一把。辛禾雪轻飘飘地从渡之的背上下来,他走近了那群人,慢悠悠道:“你们不知道打旱骨桩要掘坟需得先向官府申报,验明墓主人身份才能挖掘么?你们私自挖掘,当心吃衙门的板子。”他戴着帷帽,纱幕看不清面孔,但是周身气度不凡,那群地痞倒也一时间被唬住,不敢轻举妄动,李二虎叫嚣道:“你又是打哪儿来的,算是老几?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?”辛禾雪缓声道:“这可不是我说的,县衙门口的布告墙上不是白纸黑字张贴得清清楚楚,你们莫不是不识字?”看起来也不像是念过书的样子。辛禾雪当然是唬他们的,他一路走来,哪里留意过县衙的布告栏,不过是依据前世的做法猜测——当时这种恶习风气在穷乡之地风行,为了整治,前期先是抓了几个地方上恶劣的掘坟案领头者充军流放,再之后以找寻旱魃为由头要掘人坟墓的,必须得向官府申报验明墓主人身份,多了一重手序好让官府介入,私自掘坟者除去要赔偿受害家属,还需得受杖责。只不过他不知道大澄有没有这样的法令。他言之凿凿的样子,倒是当真把大部分人唬住了。李二虎不甘心如此善罢甘休,手一扬,“怕什么?我们人多,法不责众,今日就是要掘你任轲的家坟!”他们就此要动手,辛禾雪却神闲气定,“渡之。”那语气有点儿关门放狗的意味。李二虎的注意力方才全被辛禾雪吸引了,这才发觉另一旁还有一个僧人,他嘴硬道:“不是剃了光头,偷了袈裟就可以冒充高僧的啊!”渡之静静地看着他。短暂得不过是顷刻之间,数十个牛高马大的年青人已经被撂倒在地,皆是一副伤到了筋骨龇牙咧嘴的模样。在僧人近身的时候,他们甚至看不出来对方是如何动手的。本章未完,点下一页继续阅读。>>>', '')('的贫家子弟。任轲倒也对此了解清楚,“各州府推荐的乡贡……通常大州每年3人,中州2人,小州1人。”那就很简单了。辛禾雪想。那个穷书生必定出身自今年发生旱灾的州,而每个州的乡贡人数又十分有限,这样就极大地缩小了他的目标范围。他只要在京城附近守株待兔,等待这些州府的乡贡上京就可以了,总能找到这个人,也不至于大海捞针。不过,在此之前,他可不能被渡之关进安宁塔里。辛禾雪淡淡扫了一眼闷声不吭正在吃饭的僧人。………任轲家中只有两间卧房,任轲本意是将自己的卧房也让给他们一人一间,自己在厅堂草草睡一夜过了,但是辛禾雪拒绝了,他们是客人,不好意思打扰主人家休息,他和渡之一间房即可。说是两个人一间房,实际上洗漱之后,辛禾雪再次独自将床铺霸占了。渡之被赶到另一边的榻上。他也不恼,盘腿在榻上坐禅。辛禾雪趁着夜月上来,在僧人小憩的时候入了他的梦。渡之的梦境和他本人一样无趣。空茫茫的湖海,中央有一大块礁石,渡之就端坐其上,闭目念经状。水声哗哗,有什么埋入水中又浮出湖面。渡之静静地睁开眼。却见自水面上来的人鱼,宛如浮出的海妖,湿淋淋柔顺青丝似绿藻,白皙的脸在缥缈水雾当中,眼尾一点小痣,分明唇色极淡,或许是因着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,就无端给人一种素艳欲流之惑。青年坐到礁石上,他身上的薄衫已经湿透了,贴在雪色的脊背上,他懒懒地倚靠过渡之的方向,由衣衫和肌肤坠落的湖水连续不断,作泠泠之声,沾湿了渡之的赤色袈裟。渡之能够体察到这是他的梦境,而辛禾雪进入了他的梦。他以为辛禾雪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,渡之问:“何事?”辛禾雪道:“今夜大师好像话少了许多。”渡之本来就是闷葫芦的性子,寡言少语,不过相比起来,今夜的话语少到有些异常了。渡之沉眸,认真道:“不知为何,我见你与任轲相谈甚欢,心中似乎不快,因而不愿多言。”辛禾雪知道他不会说谎话,听他这么一说,就借机引着渡之思考,“为何见我与任轲相谈甚欢,你就不快?”渡之摇头,“我亦不知。”辛禾雪见他思考不出来,“你这和尚怎么这样笨?不要用脑袋思考,用这里。”柔软的指腹点在胸腔跳动处。渡之疑惑不解地重复:“用这里?”好似……跳动得快了一些。【渡之爱意值2】辛禾雪点头,“听听你的心在想什么?”渡之薄唇抿成一道直线,他似乎是认真体悟了一阵,过了一会儿,诚本章未完,点下一页继续阅读。>>>', '')(',他向后撑着礁石,留意到渡之的眼神,“你很好奇?”渡之端详了鱼尾片刻,再次点头。辛禾雪准允道:“那你可以摸摸,记得要轻轻的。”人皆有观察美的能力,他也觉得自己的鱼尾很漂亮,因此翘了翘了尾端。渡之动作极轻,先是落在鱼尾的中部,白色鳞片摸上去不像看起来晃人眼睛的那般锋锐,其实触感是柔韧的,没有什么杀伤力。他大而宽的手掌忽而覆上辛禾雪的腹鳍,柔软如薄纱生长在腹部之下的位置,那个昨夜他就觉得很奇怪的地方——渡之还没来得及说话,只是手刚碰上,就被翘起来的鱼尾光速甩了一下。左脸立即浮现起隐隐红印。渡之不明白辛禾雪怎么忽然恼了,来不及做出反应,而是先严肃而板正地问起,“你这里是受伤了吗?”他刚才能够观察到腹鳍遮掩了浅粉的颜色。那里没有白色鱼鳞覆盖,渡之只能联想到是受伤后鱼鳞脱落了,这让他的态度紧张起来,十分关心辛禾雪的状态。辛禾雪皱眉,反问:“你有病?”渡之否认,“没有。”又平静地问:“你方才为何攻击我?”辛禾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,他感到有些头痛。深吸了一口气,辛禾雪浅浅笑起来,他靠近了渡之,放轻声音道:“刚刚不是攻击你。那也是我们妖物用来取乐快活的手段,你难道不觉得快活吗?”渡之沉吟几瞬,态度依旧坦然,“……快活。”【渡之爱意值5】辛禾雪这会儿真心实意地被逗笑出来。渡之不解。见这和尚的呆样,辛禾雪的气消了些,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再将渡之当做正常人对待。他抚上渡之残余红印的左脸,轻轻拍了拍。辛禾雪悠悠低语道:“大师,你还真是……恬不知耻。”渡之微微一怔。随后梦境内的景象山水尽数搅乱。辛禾雪懒懒地从床铺上坐起来,另一旁榻上的渡之也睁开了眼睛。辛禾雪撑着床头,疑惑地问:“怎么?我骂你,你生气了?”“未曾。”渡之可能没反应过来恬不知耻是在骂他,神色迷茫一瞬,转而望向窗外,漆黑一片,月上中天,“子时了。”子时。妖鬼横行。这才是渡之停止小憩的原因。辛禾雪坐在床铺上勾勾手,“过来背我,一起去。”作者有话说:第55章失忆(10)[VIP]\\x\\h\\w\\x\\6\\c\\o\\m(x/h/w/x/6/点看)!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