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大圣廷是所有国家圣廷分部的统领,其所在的教堂建筑群位于圣城中央。有的是来自大陆边缘贫苦农民,他们也许一生只能来圣城一次,会进入大圣廷做礼拜,乞求圣灵宽恕其此生所有罪孽,如果有机会能够祀奉圣器,那么更是死而圆满,进入天堂。他驱使马车在大圣廷之前停下,他需要进入里面,虽然到手的低等吸血鬼不见了,但他仍旧需要就这件事述职,包括详细报告卡州托城此前的夜间吸血鬼伤人事件。血猎掀开帘子,警告,“你呆在车里,别出声,别出去。”随时会有巡逻的圣廷骑士经过。梦魔不能离开梦主人太久的。血猎淡扫他一眼,“这是我的马车。”他的语气就好像水鹊说了什么惹人发笑的话。知道了,马车夫。车夫走了,水鹊百无聊赖地待在车内。不是有人会梦到过去发生的事情吗?他想着想着,过了不知道多久,差点睡着了。无数铁靴踏在大理石地板,重重的步伐轰轰然。突然有大手一掀帘布,一个人接着一个人跨步上了马车。他们的动作接连,三个男人的重量踏上来,足以让车厢都吱嘎摇晃了几下。车厢本就狭小,现在满满当当塞进来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,把全披着织毯的水鹊,更是一整团地挤到角落只有一点点的位置去了。绵绵密密的香气,说不上来的甜稠,叫人想起灌木丛里的莓果、新酿好的枫糖浆还有野外的百合球茎之类的。不应当出现在被圣廷通缉追捕的逃亡者途中。他是中途分开了负责吹笛断后的,薄唇将近抿成锋锐的直线,询问空手而归的魔术师和杂戏演员:“圣器呢?”魔笛手的视线冰冷刺骨,和刀子一样扎向杂戏演员。魔术师的话语意蕴深长道:“可不要吵起来,叫小客人看见热闹了。”羊毛的毯子,顶上支起两个小角形状,叫人想忽视也难。“不然我就要不客气了。”是一只小梦魔。手撑着毛毯支在脖子下,严严实实的,几乎盖住了整个人。“哈?”杂戏演员质疑水鹊的话,“你是血猎的俘虏吧?你确定,这是你的马车?”马车夫回来了。水鹊梗着脖子说完,不尴不尬地抿住唇。魔术师笑眯眯地往后靠着椅背,“那你要叫圣廷骑士到这边来吗?毕竟捉住圣廷的通缉犯,对你和你的家族来说可是大功一件。”气氛僵持下来。是对着水鹊问的。但没有多在意。好像在哪里见过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在他往外侧边缘坐,空出更多的位子后,小梦魔反而还更加缩紧了。水鹊听出来这个人在嘲笑他,于是瞪了血猎一眼。魔术师打断了他们的气氛。“太阳要出来了。”他看向原地不动的血猎,“你要等圣廷骑士再一遍回来检查,再动身吗?”他只知道梦魔多在夜间行动。水鹊不想理他,嘟哝:“反正怕了我会自己飞走。”马嘶声咴咴,在破晓时分扬尘而去。“真的不挤吗?”水鹊不安地抓紧织毯,闷声闷气:“不挤。”车厢没多大,其他几个人骨架大,个高腿长,水鹊原本的位置没剩多少了。水鹊撇了他一眼。谁要坐到他腿上?车厢与前面连接的窗子,出现一双深绿鹰目。血猎冷言冷语,“马戏团到了,你干脆把这个梦魔带回你们帐篷里,省得我浪费时间应付他。”魔术师缓缓出声:“你说话可不太像古德家族教育出来的子弟,真是刺耳伤人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