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鹊提起来，给银龙展示，“你看清楚，我没有那个……我只是吃浆果吃多了！”他羞恼得耳朵尖也是粉色的。和水鹊嘴角沾上的颜色是一样的。不同于黑龙漆黑一片没有其余颜色的鳞片，银龙的龙尾末端，鳞片是与竖瞳如出一辙的金色。它轻轻易易地接受了浆果吃撑了的说法，但好像没有听见水鹊后面一句话一样。难道……水鹊慌得开始怀疑自己了。好烦人！关发誓，他以后要把龙谷里的每一头龙都杀掉。这群该死的淫龙！可能是对黑龙的实力有所顾忌，不想正面交锋，银龙赶在黑龙回来之前离开了巢穴。导致黑龙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领地有陌生气味，而自己圈养的人类身上这样的味道更是浓郁。在哪？繁衍期的黑龙几乎没有理智可言，它焦虑地在巢穴里踱步，每一步锐爪都重重地践踏着地面，如同地震一般，洞顶坠落下碎屑与尘埃。黑龙把下面的龙谷搅得一团糟，林木的树干露出焦黑的炭，河流干涸仅剩河床的泥沙，小螃蟹受到惊吓没有头脑地横走，芦苇荡里的鸟雀不敢鸣叫。它把一切抛在身后，但还记得洞穴里的人类说过需要调味料，它从龙谷里带回了紫苏叶和葛缕子，烤鹿肉的时候能够调味。在哪？漆黑吻部带着温热，拱了拱水鹊的腹部。他其实也不算吃得太多，只是正常状态下的肚子都是平平的，丝绸的长衫又富有垂坠感，吃饱了略微鼓起一点点，就容易看出来了。……藏在这里？鼓起的一小段弧度，沾了水，白色长衫中央微凹下一个小脐。他猛地敲了敲黑龙的头顶，黑色鳞片硌得他手疼。涣散的竖瞳缩回正常大小。艾尔德兰说。艾尔德兰：“你最好，和我保持距离。”恢复理智的黑龙衔起一边的调味草料，进入温泉清洗上面的尘埃。但没多久又出去了。水鹊本来陷在柔软的两床被子上快要睡着了，风灌进来，送了一阵阵血腥味。黑龙拘谨地站在离水鹊不远处，低头看了看地面的血迹，“我明天会清理的。”黑龙没说话。金色血液顺着脖颈、前肢的鳞片缝隙滑落。黑龙定住了，好一会儿，趴伏下来。龙血是金色的，看起来……他只是尝尝味道。黑龙疲惫地伏在地上，眼皮合上了。糊了满手指。水鹊咂咂嘴。更确切地说，他觉得像是蜂蜜芥末酱涂在了年糕和炸鸡上。黑龙却猛然睁开眼睛，“你在做什么？”水鹊摇摇头，不承认自己的罪行。艾尔德兰欲言又止，最后说道：“龙血不可以……”他很快后悔了。躺在被子上时，就像吃了过多的补药，比泡温泉还要热。沁出的汗把额发也打湿了，眉尖秀气地蹙起来。水鹊看着洞顶大口子里的星星，忽远忽近的，时时感到迷离倘恍。黑龙的吻部已然湿淋淋的全是水。水鹊用手盖住自己的脸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，“不会！不会！不会！”艾尔德兰半阖眼，静静述说：“我不算是一头多坏的恶龙。”呼吸声清浅。黑龙依偎着人类，安宁地合上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