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目赤红，脸色一下子比真正的病患还要难看，兵荒马乱地联系卫擎过来。煤球发现不对劲也跟着上楼，呜呜地舔着小主人搭在床边的手。他自己清楚，这是他每年时间到了就会发的一场高热。他都已经习惯了。只能靠自己在宿舍硬熬，但睡一觉发了汗，一般第二天醒来就没事了。他只是让水鹊装长期监禁后郁郁寡欢而已，必要时可以诈一下病，哪能想到水鹊真的生病了。宋秦喂着他勉强吃了碗清菜小粥。“你开的药有用吗？”宋秦说，“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难受？”宋秦不说话，对卫擎的医学素养持保留态度。他实在看不惯宋秦这副样子，避重就轻，逃避现实。他说得刻薄，就像囚禁是使水鹊生病的直接导火索，但其实并无根据，这几天宋秦每天都盯紧了水鹊的三餐作息，比上学时还要健康。只是水鹊还靠着床头病恹恹地吐气，眼尾烧红。这一次，宋秦没有对卫擎的话发表任何异议。“还有你。”他神情严肃，“卫松联系过我很多次了，你是不是该去他那边复诊了。”卫松是卫擎的叔叔，国内有名的心理医生。空气静默良久，落针可闻。咳嗽和高烧往往都一起来，他已然习惯了。他的视线和水鹊的对上了。眼球边缘还布着红血丝，比高烧中的水鹊还要憔悴。本来也是针对他一人的煎熬。宋秦大抵是有许多话要说，碍于卫擎在场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。最后只是抚开水鹊额前软软耷拉的刘海。一触即离，轻极了。水鹊烧得眼睛要睁不开了，困得要命，即使这样，也还是回应道：“嗯……？”怎么喊他又不说话？不说话是吧，那他也不说……刚刚还鼓起脸，两颊又烫又红，卷翘的睫毛湿漉漉，黏成几簇垂下来，没几秒钟就睡熟了。卫擎：“嗯。”宋秦默然半晌，又道：“宋家在那边有一座庄园。”“等治好了，就在那边办理入学。AS大学……我会联系校友会。”宋秦又说了些关于水鹊到那边安顿治病的安排，唯独没说自己的。卫擎在收拾器具，将听诊器放好在随身携带的箱子里，闻言眉间一挑，“不错。”不知道。水鹊登机那天，是管家送的，宋秦没有去。担心去了的话，又要借此让水鹊留下来了。水鹊支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。摘了脖子上的枣红围巾，露出纤白脖颈和下巴尖尖，吐了一口气，是白的，雾状的。他画了一个笑脸在上面，一如那天碎掉的瓷娃娃同款笑脸。擦得嘎吱嘎吱响。“谢谢。”空乘人员善解人意地对他笑。坐在靠机翼的位置，起飞时能听到低频气流嗡嗡声，草地上的白鸽巡回地在半空中飞。但有人脚步匆匆地穿过走道，不顾空乘人员的劝阻，直直奔他来。怔住了。在自然光下都十分扎眼。77号还在脑海里播报【程序错误，剧情进度重新判定中，请耐心等待。】【以下为[监察者01]的评价打分：】【剧情流畅度：S】【新职员潜力评估：S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