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飞鸣刚出去不到半个月,赵高洪就出了车祸,情况还不轻,送ICU抢救了整整三天,转到重症监护室时还未清醒。
赵高洪的生意不能落下,客户等着看货,等着签合同,他一倒下,底下车间里的员工全乱了,赵飞鸣当晚买机票赶了回来,去医院待了一小时,见原先生龙活虎把他骂得跟孙子一样的男人,现在一声不响地躺在那,闭着眼像是Si了一样,他忽然对他没了任何恨意。
赵高洪是做进出口服装生意的,一张单子大的几百万,小的也有个十来万,不能出一点差错,一旦质量不过关,损失的不仅仅是钱,还有这些年打造的声誉。
赵飞鸣虽说对服装生意不了解,赵高洪也没教过他,但这些年耳濡目染,不少次在餐桌上听见赵高洪跟老板打电话砍价,里面的门道,他也算知道一点,为了保证质量过关,他在厂里住了三个多月,每一笔订单交接,他都做了整整九次质检。
这几个月时间里,他每次躺在床上都会去想黎妍离开的原因。
起初,他会认为是赵高洪的因素,再往后,他觉得是自己的问题。
是自己不够成熟,给不了黎妍想要的,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走得那样决绝。
他开始沉淀下来,像是要证明给黎妍看一般,他变得拼命又努力,兄弟鲍元曾经来工厂找过他一次,见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脱胎换骨好似换了一个人时,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:“兄弟,你变好多,我都有点不敢认了。”
大概经历了太多事,赵飞鸣也不再计较鲍元跟岳铃的事,反而挑了一天,专门请他们两人吃了一顿饭,吃饭席间,他偶尔起身去门口接听电话,穿着正装的脊背挺得笔直,眼角眉梢不再是一副不耐烦的跋扈模样,他多了几分耐心,五官轮廓都成熟y朗了不少。
岳铃盯着他看了许久,鲍元有些吃味,问她在看什么。
岳铃摇摇头,说:“赵飞鸣变了好多,感觉……都不像他了。”
鲍元喝了口饮料,说:“他好像失恋了,我看他手机屏保是一个nV孩子睡着的照片,感觉不像圈子里的人,不太清楚,也没听他说过。”
“nV孩子?”岳铃想起赵飞鸣之前给她发过的一张……那个照片,她咬着x1管,不太确定地说,“不会是之前那个吧?”
如果是的话,那他们谈了还挺久,算下来都一年多了。
赵飞鸣接完电话,走进来坐下,鲍元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赵飞鸣抿了口饮料,随后才说:“我想找个人。”